李师师与宋徽宗的风流艳史
提到李师师,在《水浒传》中,这位女子绝对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女性人物。当年宋江得以受招安,李师师所起的关键作用可是不可取代的。在历史的尘烟中,这位被世人称之为一代名妓的女子,却仅仅因为她是“天子心爱的人”,她的故事也让越来越多的野史爱好者争相加以虚构。
对于李师师,我们能够记住的,最主要的还是她与宋徽宗那一段段若明若暗的风流艳史。据史料记载,中国历史上的确有李师师这个人,她与宋徽宗也确实存在着一段风流情史,由此而言,但凡和帝王染上关系的女人,至于她的故事多少还是沾点点传奇色彩的。然而,作为中国的四大名着,《水浒传》里所出现的李师师,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是虚构而来的,当我们一次次走进历史的画卷,一次次希望找寻到那个泯灭在历史里最真实的李师师。
事实上,关于李师师,我们除了能在宋代笔记野史里看到过那个“雪泥鸿爪”,另外两种最集中的材料分别是南宋平话《宣和遗事》,和清初着录的《李师师外传》,这两套资料,在一定程度上都和《水浒传》有着相同点,都属于相去不远的小说家言。不过,两者比较而言,《李师师外传》显然系明季伪作,自然就不足以征信;但是所谓的《宣和遗事》,所记叙的内容大多是本朝史,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着基本史据来作为敷衍故事的背景与骨干的,这样一来,我们倒是愿意去伪存真,甚至沙里淘金,多多少少也看到一点李师师的一些印痕。。
根据《宣和遗事》里有关李师师身世的介绍,我们可以推断出她原本是汴京染局匠王寅的女儿。李师师是一个苦命女,在她还在襁褓时,母亲就死了,她的父亲只有用豆浆当奶水,来喂养她,这才活了下来。当时,有一条风俗,生身父母为了疼爱孩子,使得好养活,就将亲身骨肉舍身佛寺。王寅自然也是虔诚之人,就也让女儿舍身了宝光寺。这其中还有一个典故,说是李师师被送到到佛寺舍身的时候,这个很灵气的小女孩忽然啼哭不止,僧人就赶过来抚摩她的头顶,这才止住了哭声。王寅就暗自思忖:“莫非这女孩还真是佛弟子。”由于俚俗呼佛弟子为师的缘故,王寅就决定从此以后就叫她师师。
说来这女孩儿的命运可真是苦到天上去了,师师四岁的时候,王寅犯了事,不幸死在牢中。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无所归依,倒是有好心的隶籍娼户的李姥收养了她,这样她就不得不改姓了李,同时也入了勾栏娼籍。
长大以后的李师师,出生得花容月色,凭着与生俱来的聪敏劲不但色艺绝伦,还名冠诸坊。李师师的歌喉也是众所公认的,南渡初年朱敦儒有诗云:“解唱《阳关》别调声,前朝惟有李夫人”,这些说的就是当时的才女李师师。
很快,李师师就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自古红颜都不是什么好事,紧接着,一连串的是是非非就相继展开,这个女人跌宕起伏的命运也正式发生了转机。据张邦基《墨荘漫录》说:“政和间,李师师、崔念奴二妓,名着一时”。由此可见,早在政和年间,李师师已经走红,只不过打从那时起,在她的名字成分里面就多出了一个“妓”字。
当时,有一位诗人,名晁冲之,由于此人正值年少,每有会饮,就经常招李师师侑席。随后十余年间,冲之每次再来京师,李师师和崔念奴两个人必须陪同,自然就有了“声名溢于中国”,而李师师又“门第尤峻”,象他这样的人,早就已经无缘叫局而一亲芳泽了,最后也只得写了两首诗,以此来酸酸地“追往昔”。
由于那首诗中描述的是李师师居所环境, “门侵杨柳垂珠箔,窗对樱桃卷碧纱”,“系马柳低当户叶,迎人桃出隔墙花”,我们可以根据诗句意思想象出她的金钱巷是何等的美妙,门前有株垂柳,柳条的枝叶几乎正对垂着珠箔的门帘,隔着围墙有一株樱桃掩映在碧纱窗上,花枝伸出围墙,似乎在欢迎来客。这首诗又以“看舞霓裳羽衣曲,听歌玉树后庭花”来突出形容师师的歌舞技艺,评价自然也是最高的;晁冲之甚至在结尾的时候还感慨道:“莫作一生惆怅事”。然而,他当然不知道,在宣和年间李师师“门第尤峻”,这些大多与徽宗的垂青是有很大关系的。
作为一代帝王,后宫妃嫔之多,世人都能想象,况且宋徽宗在北宋帝王中又是首屈一指的,自古以来都是家花不及野花香,皇宫外面的世界远比后宫之内精彩多了。那么,这位多情的徽宗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瞄上李师师的呢?又据史书记载,政和六年,“微行始出”,“妓馆、酒肆亦皆游焉”。从这些来看,徽宗是打从那时起就经常乘上小轿,带几个贴身内侍,微服出行得。他倒是做得很巧妙,还专门设立了“行幸局”,来为微行张罗忙碌和撒谎圆场。当时以排当指宫中宴饮,于是,微行就谎称“有排当”;第二天还未还宫,就推脱说有疮疾不能临朝。可见,这徽宗在玩女人方面又是一个厉害的主儿。
大约宣和元年,有一个叫曹辅的鲠直谏官,已在给徽宗的奏疏中挑明:“易服微行,宿于某娼之家,自陛下始”。这个某娼,显然是指李师师。由此推断,宋徽宗与李师师的关系开始在政和六七年间,到宣和初年已是路人皆知了。
又据《贵耳集》记载,有一个冬夜,周邦彦先到李师师家,徽宗也不期而至。仓促之间,臣当然只得让君,便藏匿于床下。徽宗亲自携来一枚江南上贡的新橙,与师师开始打情骂俏。邦彦在场听得一清二楚。徽宗走后,邦彦出来,重为嘉宾,便把徽宗与师师的卿卿我我隐括成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边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宋徽宗和李师师的风流事,都有《少年游》为证了,历史想抵赖,恐怕是逃不掉的,由此来看,不单单只有《少年游》形象展现了一个王朝的醉生梦死,其他深埋的东西,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不出所料,数年之后,金人的铁蹄就腾踏在东京城下。宋徽宗仓皇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宋钦宗,自个儿当上了太上皇,自顾不暇,也不可能再顾及李师师。这个女人的命运也因宋金战争而急转直下。
其后,李师师不知所终,具体香消玉殒何处,又是何因。史学家至今都难以给出最有考证意义的答案。
或许,是灾难与动乱就那样把她湮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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