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公主 因母亲与驸马乱伦而活活气死的公主
郭淑妃借口看望公主,与女婿韦保衡通奸淫乱(《新唐书》记载:“女为同昌公主,下嫁韦保衡。保衡处内宅,妃以主故,出入娱饮不禁,是时哗言与保衡乱,莫得其端。”),以至公主忧郁成疾,才得了这奇怪的心病。因为是心病,故而药石无效。不论是哪种说法,反正同昌公主生前是无福消受那无比的奢华了。
驸马与母妃乱伦让娇公主香消玉殒
同昌公主,本名不详,生于唐宣宗大中三年(公元849年),父亲是被史书称为“昏庸之君”的唐懿宗,母亲则是被誉为“长安第一美女”的郭淑妃。同昌公主不仅从母亲身上继承了艳美容颜,而且性格温顺,多才多艺,琴棋书画,裁剪刺绣,无所不精。据记载,她能在一张普通大小的锦被上,绣出三千彩色鸳鸯来。如此心灵手巧,貌美如花的公主,不被父皇视为掌上明珠那才怪呢!
更怪的是公主长到三、四岁都不开口说话,一日,忽然开口对父母说:“得活了。”公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父母惊诧得糊涂了许久。几年后,当迎接李漼即位的仪仗来到郓王府门前时,公主神奇的预言才得以破解:原来父亲当皇帝就可“得活了”。从此,李漼更加宠爱这个被视为自己福星的公主了。然而,超乎寻常的爱法,使得这个被他视为福星的掌上明珠,并无法消受这份“福气”。
咸通十年(公元869年)正月,皇帝和皇妃经过千挑万选,终于选中了新科进士韦保衡做公主的驸马金龟婿。为了显示父亲和母亲的格外宠爱,公主出嫁时,懿宗皇帝赐下的嫁妆简直可以在韦驸马家开一个百宝库了。水晶云母、琉璃玳瑁、犀角象牙、翡翠宝石不计其数;更有举世罕见的金龟、银鹿、金表、银粟、如意枕、鹤鹊枕、龙凤帐、九玉钦、琴瑟幕、文布巾、火蚕衣等;至于金银钱币、绫罗绸缎、家俱器皿之数量与豪华,恐怕韦家人连做梦也没有梦见过;就连打扫用的簸箕,都是用金丝编织的。《资治通鉴》记载:“公主,郭淑妃之女,上特爱之,倾宫中珍玩以为资送,赐第于广化里,窗户皆饰以杂宝,井栏、药臼、槽匮亦以金银为之,编金缕以为箕筐,赐钱五百万缗,它物称是。” 几乎送光了国库中的珍宝之后,懿宗皇帝还怕女儿的现钱不够花,又另送了五百万贯钱给她。旷古未有的奢华嫁妆,恐怕连盛唐时期的太平公主、安乐公主都难以望其项背。
为了满足公主的舌尖和胃口,唐懿宗命皇宫御厨准备了各种难以想象的山珍海味,如“灵消炙”这道菜,是用喜鹊舌、羊心尖等材料调制而成,一只羊只有四两肉能用作原料,吃一回就不知要斩杀多少喜鹊和肥羊;公主喝的“玫瑰露”,是清晨从盛开的玫瑰花上收集的露水,十几个人一早晨只能收到一小瓶。除此之外,穿的则是珍珠衫、狐白裘、火蚕衣,“珍珠衫”夜里发的光能照亮周围三尺远的地方,“狐白裘”则夏日炎炎时可着裘衣消暑,“火蚕衣”则冬日凛冽时能穿单御寒;外出时乘的是“七宝车”,此车行走时风驰电掣,车内却不感颠簸,阵阵异香飘逸车外,车过半日而不散。过分的奢华享受,未必任何人都消受得起,公主也不能例外。
新婚第二年,同昌公主午睡时,梦见一个美人对她说:“我是南齐的潘玉儿,要来取回我的九鸾钗。”九鸾钗是同昌公主经常佩带的饰物,这玉钗上雕着九只鸾凤,每凤一色,各不相同,钗边还刻着“玉儿”二字,堪称世间奇珍。因公主对梦感到奇怪,便告诉了自己的侍女。做梦不久,即咸通十一年(公元870年),公主得了怪病,皇帝广召名医为公主治病。可公主的病却毫无起色,懿宗皇帝慌了手脚,将二十多位御医都召到公主府为公主诊治。医来诊去,就连太医们都弄不清公主得的是什么怪病。药石金丹,均无效果。八月,同昌公主病逝,时年二十一岁。随后追封为卫国公主,谥文懿。
事后,韦保衡向唐懿宗抱怨,是御医诊断不当,胡乱用药,才使得公主身亡。伤心欲绝的唐懿宗不疑有他,将韩宗绍、康仲殷等二十多名御医全部斩首,又将其亲族三百多人投狱,交京兆尹治罪。
关于同昌公主之死,有人说,公主的病,是因为“玉儿”阴邪侵身所至。“玉儿”,是南齐潘淑妃的小名,九鸾钗原本是她的殉葬之物,公主实在不应该用它作饰物。那枚九鸾钗,在同昌公主死后,也诡异地失去了踪影。
更有宫庭内外,舆论哗然,说公主的病,是因为郭淑妃借口看望公主,与女婿韦保衡通奸淫乱(《新唐书》记载:“女为同昌公主,下嫁韦保衡。保衡处内宅,妃以主故,出入娱饮不禁,是时哗言与保衡乱,莫得其端。”),以至公主忧郁成疾,才得了这奇怪的心病。因为是心病,故而药石无效。不论是哪种说法,反正同昌公主生前是无福消受那无比的奢华了。
然而,奢华并未结束,公主死后又享受了一次奢华的哀荣,只不过这一次公主感受不到罢了。咸通十二年(公元871年)元宵节的前一天,懿宗皇帝为公主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陪葬用的衣服玩具,与活人无异,又用绝世楠木雕刻了数座殿堂;陪葬的陶俑和其他随葬品一应俱全,龙凤花木、人畜之众,不可胜计;就连同昌公主的奶妈也成了陪葬品。发丧时,皇帝亲自为女儿写了挽歌,并令群臣都要作挽词吊唁,自宰相始,文武百官带着金银器物和各自的悼词参加葬礼。唐懿宗与郭淑妃亲临延兴门送行恸哭。又从内库拿出咸通九年刻印有《金刚经》的,各高数尺的金骆驼、金凤凰、金麒麟,作为送葬的仪仗,葬礼极其侈豪。史书记载:“以服玩殉葬,每物皆百二十舆。锦绣珠玉,辉焕三十余里。”京城士庶都停业观看,送葬的队伍长达三十余里。仅赐给送葬役夫作饭食的,就有由四十头骆驼驮满二尺宽的大饼以及一百斛酒。
在送葬的队伍中,还有一支数百人的舞队由宫庭伶官李可及率领,舞队边演边唱他创作的《叹百年曲》,歌声凄婉动人,舞步飘逸哀婉,足以表达对公主的悼念之情。舞者以珍珠杂宝为首饰,以画着鱼龙的绫罗八百匹铺地,舞蹈完毕,珠玑撒满地,任民拾取,似乎这才让皇帝悲伤之心稍得慰籍。李可及因谱写《叹百年曲》有功,皇帝封其为威卫将军,又赐大量金银。右军中尉西门季玄说:“今日受赐用官车,他日破家,亦须辇还内府。不道受赏,徒劳牛足。”唐僖宗即位后,李可及被流放岭南,财产全部充公,果然应了西门之言。
同昌公主死后,尽管又享尽了奢华哀荣,但仍然消受不起。黄巢之乱时,唐僖宗外逃,同昌公主之墓被乱兵盗挖,随葬宝物被抢劫一空,尸骨也被扬于墓外。
同昌公主的故事,告诉世人一个道理:若是你的东西,你暂时丢失也不要着急,它终归还会再回来;若不是你的东西,你占着也没用,最终你还得乖乖地还回去。这是规律使然,天道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