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书画水平真的很高吗?其作品都是枪手所为
西太后慈禧(1835—1908年),她经历了咸丰、同治、光绪三朝,统治中国达半个世纪之久,是近代史上影响至深显赫一时的一个重要历史人物,是一位让晚清历史“抖三抖”的人物,是女人中最具“强烈权力欲望”的“代言”人物。这位老佛爷热衷权术,除了忙着垂帘听政外,生活中也搞些附庸风雅之事,怡情于翰墨雅兴,经常将“自己”所作书画赏赐群臣,以示恩宠。
先说一下慈禧亲笔书法与绘画是何模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慈禧用朱砂手书的《磐若波罗蜜多心经》,此书法笔力稚嫩孱弱,结构松散呆滞,属初学阶段。慈禧亲笔绘画的《蓼花螳螂》画稿,同样也属于初学水平。观其画,蓼花形似断枝枯叶,用笔犹豫迟疑,毫无功力;画面上的螳螂也画的不合章法。这样的作品说成习作可能更为准确些,慈禧的书法绘画远没达到流传于世的水准。
缪素筠(1841—1918年),名嘉蕙,云南昆明人,清末女书画家。她工画翎毛、花卉、虫鸟,亦精书法,有“女红艺杰”之称。她的《翎毛》、《花卉》两作,曾被两江总督作为“贡品”奉献到皇宫,老佛爷喜欢,招书画作者入宫做她的代笔人,她是慈禧书画的首席“枪手”。因为其“通晓文墨,谈吐有致,慈禧无事,辄召其入寝宫,并赐坐地上,两人谈古论今,以解寂寥。”慈禧对她优礼有加,深为宠爱,常令缪素筠位居其左右,随时教她画画,或为其代笔作书画,封为“御廷女官”,每年支俸白银两千八百两,供奉于福昌殿,且免所有跪拜大礼。皇宫的人们尊称她为“女画师”、“缪姑太”、“缪先生”。后又升其为三品“女官”赐“顶戴红翎”,追加白银一万两。慈禧赠送外国使节的花卉画,现藏瑞士苏黎世瑞堡博物馆的《雪中梅竹图》轴,就出自缪氏手笔。
“供奉何人进画图,行宫亦有恽情手。日长频唤先生入,伏地闲谈当说书。”当时西安知府胡延作的《长安宫词》中,有一首这样描述缪嘉蕙在宫中陪侍慈禧。
“八方无事畅皇情,机暇挥毫六法精。晨翰初成知得意,宫人传唤缪先生。”清末诗人陶农部诗颂缪素筠。
清末另一位女画家阮玉芬(生卒年不详),字苹香,江苏仪徵人,也是慈禧喜爱的一位“红粉枪手”。她擅画花卉、翎毛,“入手即超然,妙于点染”。慈禧太后对其也是十分赏识,赐名玉芬,亦供奉于故宫福昌殿,荣遇仅逊缪氏。
“男枪手”的代表人物则为屈兆麟(1866—1937年),字仁甫,北京人,他18岁时进宫造办处如意馆听差,擅长工笔花鸟,后升至最后一任如意馆“司匠长(馆长)”。他是位全才画家,“细笔花鸟,悉能生动自然。山水、人物、花鸟,靡不精妙,尤善松鹤。”作品钩线稍多,画科也较为全面。为慈禧代笔画松、鹤、灵芝、篇幅等。民国十三年(1924年),溥仪出宫,屈兆麟也随着结束了长达四十年的宫廷画工生涯,飘落江湖,卖画谋生。
史称慈禧“爱画如命”,这位老佛爷常命这些枪手们代书“福”、“禄”、“寿”等榜书大字,挂置于宫殿之内。她最喜欢送人的礼物,就是这些钤上自己“慈禧皇太后之宝”玺印的书画。每逢寿诞,臣工阿谀奉承之时,慈禧均以缪素筠、屈兆麟等代笔的“御笔之宝”字画回赐,“赐字为乐”。几乎所有王公大臣的家里都有慈禧太后赏赐的“福”、“禄”、“寿”等“御笔”斗方大字。
在慈禧身边,缪素筠的每幅作品均需遵从慈禧的授意,盖太后的玺印。“不得随意任性,不得驰骋放纵,不得标新立异。”用她本人的话说:“泼墨虽多,尽为落套俗题。”缪素筠作品的顶峰期,是在她出宫后。足够的积蓄保证了她“安定生活,稳心练笔,无任何后顾之忧,前瞻之愁。”她曾游三峡、登泰山,收女徒,畅己情怀画了27幅“造极面舒心”的作品。但因被授过内廷官衔,任过慈禧的代笔人,按出宫时的“旨嘱”,所有书画不可面市。这些真正体现她艺术水准的作品鲜为人见。
郭沫若曾作诗赞誉这位女画家,“苍天无情人有情,彩霞岂能埋荒井?休言女子非英物,艺满时空永葆名。”
由于慈禧这位政治女强人本身不具备很高的艺术鉴赏力,她的标准自然就低下,导致了她执政期间宫廷绘画水平的平庸。这半个多世纪书画艺术发展相对迟缓,裹足不前。晚清的宫廷绘画多为工细浓丽如绣织品的工笔花鸟,格调并不是很高,多“脂粉”气。其书法多为“福、禄、寿”大字作品,多“馆阁”气。其书画作品整体水平表现的不高,透露出大独裁者在这方面的庸俗和浅薄。
也许是她在政治上太投入,而影响了她的艺术细胞发挥,流于后世寥寥无几的书画真迹没有多少艺术可言。人们见到她更多的书画几乎都由“枪手”代笔,她仅是吩咐钤上“慈禧皇太后之宝”玺印就OK了。所以,“慈禧书画”称之为“慈禧落款的书画”更准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