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物价比明朝高?办桌酒席要二三十两金子
清朝是中国最后一个帝制时代。这个时代里,既有康乾盛世的辉煌,也有外夷入侵的惨痛;既有开疆拓土的豪迈,也有丧权失地的屈辱;既有《康熙字典》、《红楼梦》等文学上的璀璨成绩,也有文字狱、剃发令的血腥恐怖……本书截取清朝风流人物的零星轶事集结成书,以轻松诙谐的微博体侃侃而谈。这里有世情、宏论、奇谈、秘史、野史、外传,各种正史上看不到的“花边新闻”,还能看到皇帝、文人、军阀、政客、名妓……的轶事、趣事、丑事,在历史的夹缝里寻找趣味,在芸芸众生的嬉笑怒骂间搜寻真实,勾画出了清朝268年间生动图景和丰富的人物众生相。
匣子里的机关
乾隆八十大寿时,两广总督福康安进献了一个小小的楠木匣,很不起眼,等乾隆打开一看,却发现原来是座小屋子。屋子中央有屏风,屏风前有一案几,几上摆着笔、砚等物品。案几上还安有机关,触动机关,屏风右侧便缓缓走出一个大概一尺来高的西洋少女,少女走到几案前,慢慢地用拂尘拂扫几上的灰尘,之后往砚台里注水,开始研墨。墨研好后,又从书架上取下一幅朱笺,铺在几案之上,这时便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从屏风左侧出来,坐在案几之旁,提笔在朱笺上用满汉两种文字写了四个大字:万寿无疆。写完,把笔一扔,仍旧回到屏风后面。那西洋少女则从容收拾笔砚,将它们放归原处,这才又缓缓地重新回到屏风后面去。
据说制造这个小匣子的,是福康安府上一个心灵手巧的小吏,小吏没事爱鼓捣点玩意,匣子做好后,偶然被福康安看见,一见之后便爱不释手,后来适逢乾隆大寿,便忍痛割爱将其进献,以博天子一笑。最初小吏制作的匣子里,大胡子男人书写的“万寿无疆”四个字是用汉文书写的,为了收到最佳的效果,福康安曾动议小吏将“万寿无疆”改用满汉两种文字书写,小吏答应试试。回到家里,小吏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直到了晚上,小吏突然起身,然后用一匹布紧紧缠住脑袋,登梯子上了屋顶,一直坐到天亮,如此三天三夜,终于想出办法,在匣子里增加了几处机关,于是那满脸胡子的男人提笔书写的“万寿无疆”四字,变成了满汉文对照。不过因为改造这个机关,小吏用脑过度,从此失忆,累成了脑残。
端方的古怪演讲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七月,清廷下诏预备立宪,派五大臣出洋考察政治。端方、戴鸿慈由日本转到美国,加州加利福尼亚大学请端、戴二人赴大学演讲。端方和戴鸿慈竟同时并立在演讲台上,开始相互谦让,端方对戴鸿慈说:“请老前辈发言。”戴鸿慈说:“端兄和西方人交往多,懂规矩,请先发言。”接下来的情形则更是让人喷饭:端方和戴鸿慈二人一左一右站立,端方说一句,等翻译完毕,又对戴鸿慈说:“老前辈对不对?”戴鸿慈说:“对对。”然后端方又说一句,再问戴鸿慈:“对不对?”戴鸿慈又说:“对对。”此次演讲大约几百句话,端方也问了戴鸿慈几百次,戴鸿慈也就回答了几百次。当时美国学生听得满头雾水,都很纳闷中国人演讲为何要两人同时发言。
苦沫菜的价值
张之洞在天津时,曾吃过当地的苦沫菜,最初也没觉得什么,等回老家后,有一天却忽然想起苦沫菜的美味,馋涎不已,于是便给天津的官长发了篇一百八十余字的三等紧急长电,说昔日在天津时有个县令曾向其供应此品,并细述苦沫菜之形状,如何吃法。当时电报刚刚设立,发电价格很贵,从天津发往北京通州的电报,每个字的费用是银元一角,在当时可以买十六斤大米或三十个鸡蛋,张之洞这一百八十多字价值几何可想而知,而且还有加急费。天津官长收到电文,急忙派人四处寻觅,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种菜,于是也发了一篇八十多字的三等紧急长电给京城的某位大官,大官于是也派人下去寻找,最后居然真找到了一小撮苦沫菜,于是花十二吊钱(五十个大钱为一吊)买下,然后将这把苦沫菜密封,加急六百里,用快马给张之洞送去。张之洞大喜。
绝版的畅销书
1843年,魏源的《海国图志》出版,结果无人问津,印刷数只有一千册左右。1851年,日本海关在检查一艘中国商船时,翻出了三本《海国图志》,于是如获至宝,先后印刷了15版,价格一路走高,到1859年,该书价格比最初时飙升了3倍还多。日本维新思想家佐久间象山在读到《海国图志》中的“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后,不禁拍案感慨:“呜呼!我和魏源真可谓海外同志矣!”《海国图志》简直成了日本强盛的催化剂。1862年,日本另一维新人士高杉晋作来到上海,他吃惊地发现,在日本畅销不衰的《海国图志》,在大清国竟然已成绝版。
清朝的物价
清朝物价比明朝要高,顺治时,有个御史曾在他的一份奏折中说:“置办一桌酒席要花费一两金子,而请一个戏班子则要花费六两金子。”到了光绪、宣统年间,办一桌酒席最少要二三十两金子,请一个戏班子则要六七百两金子。明末清初著名理学家、教育家朱用纯在《毋欺录》中,曾说到待客的花费:“最初招待亲朋,一壶酒一钱,一块豆腐一钱,几枚鸡蛋二钱,便可款留。现在办桌酒席没有二三百钱下不来。”而到了光绪、宣统年间,就是寻常待客,没有一两金子是办不下来的。
王伯咨在其家训中,还提到了清朝的物价上涨问题:“开国之初,银一两,约值四百铜钱,三钱银子可换一百二十文铜钱,每日买柴用一文钱,菜很便宜,三天买一回菜也只用一文钱,二十天有二十七文钱就够了,还剩九十多文钱,一斗米六十文钱,可买米一斗五升,足够家中两天半的口粮。到康熙时,一斗米二百钱。乾隆时,一斗米则要三百五十钱。道光以后,米价贵的时候,一斗米甚至超过一千钱。”
梁鼎芬的胡子
人们都知道梁鼎芬的胡子名满天下。而这胡子的原委,却知之甚少。原来梁鼎芬在参劾李鸿章后,被革去翰林,解除职务,遣回广东老家。因为梁鼎芬的鼎鼎大名,粤中大书院便想聘请他为山长(注:书院里的讲学者),不过当时也有人提出,梁鼎芬虽然有才华,但年纪太轻(当时年方二十七岁),恐怕与山长的身份不相称。这话传到梁鼎芬耳朵里,梁不以为然,说:“这事好办,想年轻不容易,想变老却容易得很。”于是在二十九岁那年的立春,梁鼎芬大摆筵席,席间向家人朋友庄严宣布:从此开始蓄胡子。粤中名流闻之此举,都纷纷前来道贺,从此,梁鼎芬的络腮胡便闻名于大江南北了。
程德全卧铁轨
程德全任黑龙江同知时,曾辅助交涉处理俄国的外交事务。俄修好北满铁路后,在没有知会黑龙江官方的情况下,直接就将火车开进了中国。中国官吏为之愕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程德全却一身官服穿戴整齐,不慌不忙地走向铁轨,然后趴在上面,俄国火车司机没见过这场面,只好停止开进。
程德全卧铁轨拦火车,此事很快便疯传至京城,当时的军机大臣鹿传霖听说后,连连竖指赞叹,说:“如此为国捐躯的忠义之臣,朝廷怎么能不委以大任呢?”于是慨然上折保奏,慈禧太后也想见见这个卧铁轨的侠胆义士,于是择日召见程德全。程德全进京后,四川同乡大摆筵席,为其道贺,有老乡便提出来:“这种天外飞来的好事,如果仅以同知的身份去觐见,最多也就能给个知府或者道员的小官,不免有些可惜,咱们不如先给他捐个道员然后再去觐见,那样最差也得给个二品、三品的官当当。”
众老乡都说言之有理,于是纷纷解囊集资,给程德全捐了个分省补用道。果然,程德全觐见后,慈禧太后一下便委以副都统的高职。不久,黑龙江的巡抚一职出现空缺,慈禧又降旨让程德全补任黑龙江巡抚。后来在巡抚任上的程德全曾和别人谈及黑龙江卧轨之事,程捋着胡须,嘿嘿一笑,说:“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张之洞买古玩上当
张之洞在京时,有次逛琉璃厂,看见一个古董店前摆着一个巨瓮,颜色陈旧,形状古怪,上面还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古老文字。张之洞左看右看,频频点头,于是问店家这东西卖多少钱,店家说那是某位大臣家里的物品,是借来陈列,装装门面的,属于非卖品。张之洞叹了口气,失望而归。过了几天,张之洞又去古董店,表示愿以重金购买古瓮,店主连连摇头,说不卖不卖。最后在张之洞的一再要求下,店主才勉强答应去和那位大臣商量一下。第二天张之洞再去,店家回话,说对方索价纹银3000两,张之洞于是又与店主讨价还价,最后终于以2000两纹银成交。张之洞得此宝物,喜不自胜,将古瓮运回武昌后,专门让人拓印了瓮上的文字,弄了好几百张,然后分赠给亲朋好友。没想到某夜雷雨大作,第二天早上张之洞再看瓮上的那些文字,早已化为乌有,而原来的黝然古色也消失殆尽了,张之洞这才知道受骗了,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胡林翼打油诗筹军饷
胡林翼驻军黄州时,临近中秋,军中缺饷,一时无法筹集。胡于是取出一张白纸,随手写了一首打油诗,然后命人抄写数份,盖章后给各处厘局(注:厘局是清廷管理征收厘金的机关)送去。诗曰:“开口便要钱,未免讨人厌。官军急收城,处处只说战。性命换口粮,岂能一日骗。眼前又中秋,给赏更难欠。惟祈各路厘局大财神各办厘金三万串。”此诗递出,不到十天,各处厘局前来送钱的络绎不绝,军饷问题很快便解决了。
求书
刘文清的书法名重一时,却从不轻易与人。同在军机处的某公欲求其书法真迹,于是便在某天中午派人给刘文清送去了一些精品饮食,刘却之不恭,于是具函道谢。没过几天,此公又派人送来美味佳肴,此后风雨无阻,一直坚持了一年多。有天刘文清偶然去此公住处,此公神秘地拿出一本册子给刘文清,刘打开一看,上面竟然全是自己的墨迹。刘文清很惊讶,问他从哪里得来,此公甚是得意,让刘文清再仔细看看,刘这才发现册子上原来都是他平日写给此公的谢函。继而此公笑着说:“如果没有那些美食,我怎么会得到这么多宝贵的真迹呢?”刘文清闻言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