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麟和张作霖 兄弟俩同时当师长却裂痕渐生
驱逐段芝贵
兄弟俩同当师长
话说冯德麟这支武装引起了沙俄侵略军的警觉。沙俄侵略军对冯德麟发动了一次突袭,将冯德麟抓获,放逐到库页岛。两年后,冯德麟侥幸逃回。东三省总督赵尔巽考虑到地方的安全,便招抚了冯部。由此,冯德麟逐渐升至巡防营左路统领(旅长),驻北镇。那时,张作霖任巡防营前路兼中路统领,驻奉天。此时,他们之间就已经产生了猜忌,但矛盾不大。
1912年,地方武装巡防营改编为国家正式军队陆军。9月1日,张作霖被任命为第27师师长,陆军中将,驻奉天;冯德麟被任命为第28师师长,陆军中将,仍驻北镇。张作霖和冯德麟虽然平起平坐,但由于驻地不同,且兵力差别很大,所以自恃前辈的冯德麟便甚感不快,由此裂痕渐深。但面对袁世凯派来的奉天将军段芝贵,他们还是拧成了一股绳。
演双簧驱逐段芝贵
本来张作霖运用计谋挤走了奉天将军张锡銮,但大总统袁世凯又派来了一个外乡人段芝贵。这让张作霖和冯德麟都十分不快,因为他们二人都在觊觎奉天将军这个肥缺。
段芝贵是安徽合肥人,生于1869年,46岁就被授予镇武上将军,节制奉天、吉林、黑龙江军务,兼奉天巡按使,又被封为一等公。除了拥有强大的后台,段芝贵本身也是一个军人。张作霖深知段芝贵的来历,不敢硬碰硬,只能见机行事。因此,张作霖对段芝贵极尽逢迎之能事,甚至“不时搜购珍贵古玩,馈送段父,以买其欢心”。
袁世凯于1916年3月23日宣布取消帝制。此时,张作霖和冯德麟感到机会来了。于是,张作霖和冯德麟联手,导演了一场驱逐段芝贵的闹剧。
冯德麟为张作霖出主意:“段芝贵是清末官吏败类,秽史劣迹人所共知,今为东三省帝制祸首,仍然居奉天人士之上,我辈绝不甘心,应该驱逐他。”张作霖问他有什么好办法,冯德麟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不难。由我们28师演黑脸,和他作正面冲突。由27师演白脸,用吓字诀逼他畏罪逃走。这样演一幕不费一兵一卒的滑稽戏,岂不妙哉?”张作霖深感此计正合他的意,于是开始着手准备。
张作霖布置军队于某夜开枪,然后假意到段芝贵处报告,说冯德麟要率28师部队进城,惩办帝制祸首段芝贵。张作霖表示自己无法制止,段芝贵听后十分紧张。张作霖借机劝段芝贵避一避,段芝贵感到这是一个好办法,便乘一列专车逃往天津。
这一切,均在张作霖和冯德麟的掌握之中。但他们佯装不知,还特派54旅孙烈臣旅长率一营兵护送,随后布置28师的一个团在沟帮子车站拦截了该列火车。团长邱恩荣上车,以奉天军民的名义,交电报两封,内称:“卸任上将军段芝贵为帝制祸首,奉天人民正拟处以应得刑罚,竟敢手携省官款二百万之巨并军火大宗,闻风畏罪潜逃,奉天人民无不发指痛恨,电请汲旅长派兵就近截留押赴奉天,依法处理。”
段芝贵把电报拿给孙旅长看,孙旅长不满地说:“岂有此理,等我问问。”就下车到票房同邱团长谈话,借故久拖不回。段芝贵见孙旅长许久不回,立即下令把官款和军火卸下,堆在站台上。孙旅长上车后报告说:“奉天各界人情汹汹,一定要截留专车押回奉天,经张代督(张作霖)婉商多时,才答应不扣专车,但官款和军火务须点清留下,并电请中央查办。”段芝贵连忙点头认可,将已经卸到站台上的200万官款和军火,交由邱团长清点带回。
张作霖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段芝贵即被放行,仍由孙旅长率一营兵护送到天津,之后避居租界。
张作霖当上奉督
段芝贵受此重创,还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冯德麟和他作对。到京复命时,自然向袁世凯说了很多冯德麟的坏话。但对张作霖却印象颇佳,以为是张作霖救了他一命。因为当段芝贵离开奉天时,张作霖还假惺惺地到车站欢送,并送给段氏父子大批礼物,所以段芝贵在离开奉天时,让张作霖暂代他的本兼各职。
段芝贵被驱逐了,已经不能再回去了。袁世凯想,如果再派一个外省的大员督奉,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因为这时,奉天保安会参议总长袁金铠等人已经草拟了《奉天保安会章程》,并且唆使省议会正副议长等人倡立自治,大造舆论,宣传“奉人治奉”的口号,明白无误地反对派外省人治奉。
袁世凯被逼无奈,只得在奉天选人。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张作霖和冯德麟两人可以考虑。袁世凯征求了段芝贵的意见,段芝贵对冯德麟恨之入骨,对张作霖推崇备至,而袁世凯也是这个看法。最后,袁世凯于1916年4月22日下令,命张作霖为奉天盛武将军督理奉天军务兼奉天巡按使。而冯德麟对此十分不满,一直无法消气。张作霖得权得利又没有得罪谁,自己却出力不讨好。
就这样,张作霖经过几年的权谋角斗,终于登上了奉天省督军的宝座,成为奉天省军政的最高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