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维新变法的叛变者不是袁世凯
真正将光绪置于危险之中的是阴谋家康有为,谭嗣同法华寺夜访袁世凯,告知以康有为极为幼稚的“围园弑后”阴谋,将袁世凯逼到了必须作出选择的境地,其实没得选,不主动告发,袁世凯将被作为康党株连,费尽心机换来的小站练兵亡清强国的机会便将付诸东流。
袁世凯闭门谢客,与徐世昌商讨对策,其实没得选,不告发康党一成胜算都没有的阴谋,就无法与之撇清干系,筚路蓝缕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亡清力量便会付之东流。芥川龙之介说过,最聪明的处世术是既对世俗投以白眼,又与其同流合污。康有为败就败在不成熟。因为一个成熟的人往往发觉可以责怪的人越来越少——是人就有他的难处。因此,对人,他待之以宽,绝不因开车交会不关远光灯就大骂国民素质低下;对制度,他却责之以严,始终谨记早年容闳对民主共和的描述。
傍晚,慈禧返回紫禁城,直抵光绪寝宫,将奏章悉数收走,并下命,今后军机四章京签署的所有文件都要交给她看。当晚,康有为刚回到南海会馆,众人便力劝其南下避避风头。随即,谭嗣同迁往浏阳会馆,梁启超跑到容闳寓所。一时间人去楼空作鸟兽散。
9月20日一早,袁世凯进宫请训,光绪一言不发,心思缜密的大头清楚,皇帝多半已被监控,便道:“古今各国的变法都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若非有内忧,便是有外患。请皇上忍耐待时,一步步经营料理。如果操之过急,必会产生流弊。而且变法尤其要得人心,必须有真正明达时务、老成持重如张之洞这样的人赞襄主持,方可上承圣意。
新进诸臣,固然不乏勇猛之士,但阅历太浅,办事不密。倘有失误,累及皇上,关系就重大了。总求十分留意,则天下幸甚!臣受恩深重,不敢不冒死直陈。”袁世凯所言,基本是披肝沥胆的心里话,不然光绪也不会“颇为动容”。
见光绪不答,袁世凯只好请安退下。一侍卫大臣趁机拍了下他的后背,小声赞道:“好小子。”显然是慈禧派来的耳目,袁世凯惊出一身冷汗。
通往天津的列车上,徐世昌再次向犹豫不决的袁世凯分析了告密的必要性:即使康党侥幸成功,光绪重树权威,也无非是加强中央集权,结束地方政府各自为政的局面。
如此一来,离亡清的目标更加遥远,袁世凯不再动摇,选择荣禄作为告密的对象,皆因他牵涉其中,不敢等闲视之。并且,卖一个人情给后党新贵,何乐不为?中南海勤政殿。对伊藤博文的接见只持续了十五分钟,屏风后慈禧阴鸷的眼神使之成为例行公事。伊藤进殿时,张荫桓主动上前握手,又挽着他的衣袖,带到丹陛之下。慈禧看不懂这一西方礼节。于是,只能觉得张荫桓在光绪的纵容下愈加放肆。
直隶总督署。告密也要讲究策略。康党的密谋,袁世凯没有全部抖出。他只说围园,对杀后却只字不提。这样一来,既保护了光绪,也避免了慈禧大兴刑狱。
署中人来人往,袁世凯刚说了个大概便被阻断,只好先行告辞。第二天一早,荣禄来到袁府,听袁世凯说完,立刻大呼冤枉:“荣某若有丝毫犯上之心,天必诛我!”袁世凯:“此事与皇上毫无关系,如果危及帝位,我只有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