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杀俘之最 朱熹后人屠杀太平军万余降卒
中国近代杀俘之最:朱熹后人屠杀太平军万余降卒(图)
太平军有万余弃械投降,曾国荃犹豫不知如何处置,洪章提议“惟有杀最妙”,国荃不忍,交由洪章办。洪章令降卒十人为一批进半开之营门,依次而杀,半天功夫,万余降卒悉被戮尽,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由是创下中国近代屠杀战俘之最。
湘军中的贵州悍将朱洪章
湘军,是由湖南人曾国藩组织创建、以湖南人为主要力量的军队,它是中国近代最为强大的军事组织,对中国后来社会发展影响深远。在这支队伍中,文韬武略,人才济济。朱洪章即是贵州挤身其中唯一的高级将领。
朱洪章,字焕文,派名达泽,锦屏县河口乡文斗上寨人。其祖居亮江畔雷寨。因地盘窄狭,多数人生活贫瘠。清嘉庆时期,清水江木材贸易繁荣,洪章祖父朱镒遂迁到清水江边平鳌与人佃山栽杉。然道光七年(1827),其祖母李氏不慎失火,殃及平鳌一百二十七户。按乡约,火殃头须受没收全部家产充公之处分,朱镒于是举家连夜悄然逃往邻村文斗躲避。迁文斗后,朱家一边与人佃种山场,一边习做小本木材买卖,家庭经济由此渐实。
朱洪章生于道十一年(1831),生性猛悍,少年不喜读书,好勇喜斗,以习武从戎报国为志。道光二十年(1850),湖南李沅发起义队伍常活动至黎平府境,贵州省巡抚遂从镇远调被当时深为权相文庆赏识、后来为湘军第二号人物的湖南益阳胡林翼任知府。洪章在雷屯有一堂兄名达清,曾在广东任知县,与胡林翼系科举同年。林翼至黎不久,达清遂入府充幕僚。经达清举荐,林翼遂超擢洪章为帐下勇目,统带黎勇。咸丰元年(1851),洪章率勇往救商队,亲手毙匪数名。牛刀初试,得心应手,深得林翼垂爱。时洪章十九岁。
咸丰三年(公元1853)初,镇远府黄平州苗民抗粮,府州处理不下,省巡抚遂升林翼为贵东道道员往办。林翼嫌所部黎勇百人为少,令洪章另募二百。洪章遂往文斗、平鳌、瑶光、九寨及雷屯一带挑选精壮青年相随。此乃锦屏等清水江苗侗族子弟走出大山之始,此批人亦是以后洪章发迹之班底。
是年三月,洪章随林翼至镇远,随即采取剿抚兼施、分化瓦解办法击杀首领刘瞎么,迅速将事件平息,深得上司嘉奖。洪章以功奖外委职。
咸丰元年(1851)初爆发的广西太平天国起义,此时己定都天京(南京),战火遍炽湖南湖北,清廷一派恐慌。胡林翼贵东道位子尚未坐热,四年(公元1854年)初,便接到朝廷所批湖南巡抚骆秉章之奏,调其任湖北按察使,与曾国藩一同剿太平大国。林翼不敢怠慢,令洪章赶往锦屏、黎平、天柱一带招募苗侗兵勇一千,委洪章统带,买船顺舞阳河东下。因水路为太平军阻断,林翼遂以洪章所率黔勇在湖南与曾国藩协同作战。先后攻克太平军所据的崇通、塔市、常德、澧州、岳州等重镇。洪章胆大心细,作战沉着果敢,每每立功,得林翼与国藩褒奖。
七月,攻克岳州后,适林翼母寿诞。宴会中,因小事与一营员口角,该员言辞过激,洪章怒挥拳殴之,该员告于林翼。林翼治军甚严,以洪章日无军纪,一怒之下将之擢提把总、赏戴蓝翎后逐回贵州标营。洪章知错,不敢向胡求情,遂孤身跑到湖北投曾国藩。胡林翼惜其才,正用人之际,不忍失去,遂暗中致函曾国藩,要曾妥留洪章。洪章至,国藩即将之放在悍将塔齐布帐下。在跟塔齐布的半年中,与毕金科成为塔依重的左右手,在攻克兴国、大冶、半壁山、田家镇、龙坪、蕲州、黄州、黄梅、小池口、伏芦洲等军事要地中,洪章均立有头功。
时湘军正与太平军展开艰苦的拉锯战,很多地盘得而复失。五年(1865)正月,塔齐布伤发而亡,曾国藩不顾众兵勇不满,将塔所率的长胜营交由本事平庸的副将周凤山统带。八月初三日在攻打樟树镇时,长胜营兵败,曾国藩是摘凤山顶戴,以毕金科为长胜营统领,洪章副之。随后克下重镇饶州(今安徽合肥),洪章由是获升以千总补用,赏加守备衔。并令增募兵勇二千,主防饶州。
六年(1856)三月,上派江西赣南道觉罗耆龄来接守饶州,毕、朱二人心不快。耆龄心地狭窄,本事平平,因系旗人之身,颇不把毕、朱等置于眼中。太平军知耆龄接防,随即猛攻饶州。耆龄不知军,一触即溃逃。为阻追兵,耆龄将身后浮桥拆断,险令长胜军覆没、毕金科丧命。毕金科大怒,追出重围后将耆龄痛打一顿,由是埋耳大祸根。
尽管耆龄无能吃败仗,然凭其满员身份,非但不被处分,反而提升为江西藩台,专管粮饷。耆龄到任,即对长胜营予报复,不发一粮一饷,致使该营饥军苦战,处境艰难。毕金科、朱洪章多次请求,无果,曾国藩亦无奈。最后,毕、朱以解散长胜营为要挟,耆龄则以能收复太平军重兵把守的景德镇为条件。长胜营因长期无粮饷,全赖地方乡绅捐助,士气低落,要其进攻垒坚粮足的景德镇无异于以卵击石。为能让塔齐布苦心经营起来的王牌军得以生存,毕金科不顾朱洪章的反对,毅然令洪章守老营,自己带该营主力往攻景德镇。刚入城,即为太平军所歼,金科丧命。曾国藩遂以洪章接任长胜营首统,继守饶州。安徽巡抚张芾以饶州为安徽门户,乃助粮饷,长胜营是得从长达一年多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咸丰七年(1857)三月,洪章率部进攻饶州城外太平军重镇四十里街。该镇由太平天国辅王杨辅清驻守,扎营四十座,时正在举行科举考试。洪章以诱敌伏击办法打败杨辅清,四十座营盘悉被扫平,随即被派守刚夺得的景德镇。然在战斗中,时己升任江西巡抚的耆龄派来暗中监视长胜营的游击林保兵败负伤,耆遂以“带兵不力”为由,将朱洪章革去守备衔,千总降为把总,仍统该军。洪章大为愤懑,满营官兵亦人为不平。
咸丰八年(1858)二月,耆龄派江军水师统领刘素养来接防景德镇,并负责稽查洪章军。洪章回防饶州,不久景德镇复为太平军夺去。九年(1869)六月,曾国藩命洪章率部配合道员曾国荃往攻景德镇。经数日激战,击败太平军,打死太平军四万余,擒获军官九十余名,夺得景德镇。战斗中,洪章表现异常突出,为曾国藩钦佩。洪章藉机要求调离江西以避耆龄,国藩命其选择所部精壮一千名率归属曾国荃。洪章随即将其余勇员解散,投安徽归曾国荃。自此,洪章遂入湘军核心,再无粮饷之忧,战绩始著。洪章离开江西时,得饶州一带乡绅赠万民伞一把以及颂匾若干。十年(1860),从国荃攻太湖,解小池驿同,遂复原官,并免补守备,晋都司,赏换花翎。
创下中国近代屠杀战俘之最
朱洪章所部兵勇多系清水江一带苗侗子弟,以能吃苦耐劳、英勇善战而著称于湘军。为人热情豪爽,重义气,对所带士兵视若兄弟,关爱有加,其部属姜玉顺、朱大珍、朱学贵、姜恩铭等后来均官至副将,与洪章的注意提携不无关系。由是洪章深受部属拥戴,视其如父兄,乐从其命。因得力于众部属竭力效命,加上洪章勇谋兼备,勇往直前,战无不胜,而且往往是以少胜多。因战绩优异,洪章所部长胜营深为曾国荃深依重,遂命洪章再添募一营,洪章命人到湖南洪江设点招募锦屏、天柱、黎平及湘西等地苗侗子弟五百名,长胜军有千五百之众,分左、中、右三营,在曾国藩兵在精不在多的湘军中,长胜营是成为曾国荃乃至曾国藩的王牌师。此后,曾国荃愈离不开洪章,每战,洪章均当头敌。
十年(1860)三月,朱洪章从曾国荃攻太平军战略要地安庆,屯集贤关,屡败太平军。十一年(1861),太平大国后期两柱石之一英王陈玉成率精锐部队来援安庆,连营数十里。洪章率部往来驰剿,并将营扎逼太平军营,与之争壕夺栅,并趁太平军中午换防无备之机,突袭太平军营,太平军大败,陈玉成遁走。太平军有万余弃械投降,曾国荃犹豫不知如何处置,洪章提议“惟有杀最妙”,国荃不忍,交由洪章办。洪章令降卒十人为一批进半开之营门,依次而杀,半天功夫,万余降卒悉被戮尽,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由是创下中国近代屠杀战俘之最。
随后,洪章又计破陈玉成和忠王李秀成联军。八月初,攻克安庆。洪章因而获升参将,赏勤勇巴图鲁名号。
同治元年(1862)三月,下桐城,拔仓山,破和州,乘胜下西梁山,由是得擢升副将。四月,破金柱关和平三义河上泗渡太平军营垒。五月初,复秣陵关,夺江东桥,进军太平天国都城天京外围重要据点雨花台,以逼大京。端午日,天王洪秀全组织精锐二万欲围歼洪章军,洪章力战,以劈山炮轰败太平军,并至聚宝门而还。六月,太平军出师五万人进攻湘军,洪章率部打退。战斗中,因所部一哨官阵亡,洪章被曾国藩罚薪水银千六百两。
时英王陈玉成已为叛将苗沛霖出卖死于安徽,太平天国军事重担是由忠王李秀成独当。湘军进军雨花台,大京危急。洪秀全急令尚在苏、常一带作战的李秀成入京勤王。闰八月,李秀成自苏州率十三王军队六十余万驰援天京。既至,便与城中队伍合围湘军,扎营数十里。湘军采用营垒周围挖壕沟以自固,太平军则掘地道进攻,双方相互攻守,昼夜不息,西洋炮弹坠营中如雨。洪章率军士负墙露立,每掷火器以御太平军。九月,太平天国侍王李世贤来增援,攻进更猛烈,洪章且堵且战,屡出偷袭太平军。为防太平军挖地道进攻,洪章令将环营壕沟加深加宽。一日,太平军从地道以火药炸开洪章营垒,数千敢死队口衔利刃,从缺口而来,洪章令军士发枪炮还击。未奏效,洪章遂亲索火器,掷入太平军敢死队冲入之缺口,烈焰轰腾,敢死队前锋尽歼。然洪章呼喊亲兵,无一应答,环顾,亦尽死于侧,仅洪章一人得免。洪章麾后队直捣太平军营,所向披靡,李秀成部大溃,困湘军长达四十六日之重围始得以解。洪章因而得着以副将补用之奖赏。随后,洪章又先后冒险率军夺得天京外围重地孝陵卫,并屡败太平军,尤其是借其三十岁生日之机,出奇兵人败李秀成,斩获数万,是又获升总兵记名之赏。
同治二年(1863)正月,洪章败太平军于新圩。二月,先后破太平军于万倾湖上驷渡、新圩角、梅塘嘴等处,使湘军在天京与芜湖之间,声气相通。九月,克复博望镇,尽扫平天京城外太平军各隘,并截断太平军粮道,使天京成为孤城。三年(1864)正月,败太平军于太平门,攻占太平军钟山要塞天堡城,使湘军对天京之包围合拢。五月,克太平军在天京城外的最后要塞地堡城。屯兵通往天京城之咽喉龙脖子山下。
自同治元年(1862)六月起,曾国荃率朱洪章等湘军进逼雨花台,对天京城进行围困,随后与太平军在天京城外的包围和反包围相持达三年之久,创中国近代战争史之最。同治三年(1864)正月,太平军在江苏、安徽、浙江等地先后失败,只剩天京一座孤城。曾国藩以一介汉族书生组建完全取代清廷正规军绿营兵并能打败太平军的强大湘军,已令满清朝廷心有狐疑,曾国荃以五万湘军精锐围困天京,三年不克,师老城下,更是非语纷纷,于是频频督催加快进程。为防曾氏兄弟大功独占,兵部还决定派曾国藩的门徒李鸿章率湘军支系淮军来援,以尽快结束战争。
消息传来,曾国藩兄弟一片愕然,将士更是群情激愤。要知道,湘军起家时,因不是国家正规军,未得国库粮饷,所有开支全靠自筹,除部分靠地方乡绅捐助外,相当部分是靠纵容勇弁掳抢民财。湘军之所以有强大战斗力,除曾国藩组织得力,训练有法外,将士有利可图是重要因素。朱洪章册发月薪白银一千六百两,若加其他收入则更会超出。曾国荃部之所以三年冒死矢志围困天京,除图建功外,更多的是图天京城内的诸财宝。迨攻下天京城后,清理诸王府财产时,大批金银财宝下落不明即是最好说明。
曾国荃等面临两难,如任李鸿章来援,辛苦三年眼见即将到手之大利,要被他人分割。若拒绝李鸿章来援,又恐独力难破天京,迁延时日,朝廷罪怪朝下来又承受不起。曾国荃心急如焚,召集幕僚日夜商量对应,然终乏良策,无奈,只得星夜从五十里外前线召朱洪章来谋划。洪章遂向国荃进以被后人称为“两面俱圆”之策,即一面向朝廷请派李鸿章来援,一面加紧攻城。因为洪章料到李鸿章从上海真正到来援攻,非愈月不可。
请援奏折发走后,曾国荃遂立即组织加紧攻城。因城墙坚固,湘军是采用地道进攻,从各个方面挖掘地道,欲洞穿而入。时贵州巡抚田兴恕还特意从贵州派来百名敢死队员,曾国荃京令之挖掘地道。然李秀成率部日夜严守,每用火药轰炸,非但所掘地道百无一成,而且大伤湘军,令曾国荃寝食不安。六月十日,曾国荃调李臣典统领信字营来龙脖子援朱洪章。于是洪章与太平军打炮战作掩护,李臣典率部掘挖地道。六月十五日,地道挖成,以六千个麻袋填装火药。是日,洪章接到朝廷赏给一品封典的行知。
地道既成,曾国荃召开前敌会议,商讨进攻事宜。然在谁承担头攻问题上出现梗阻,诸将谁也不愿冒死作先头部队。国荃数问,诸将无应。曾国荃帐下有一幕僚李洪章,平日嫉妒洪章得曾国荃征用和信任,此时便指朱洪章道:“你以往勇猛著称,为何今日缩头?”洪章大怒,于是投袂而起,愿率所部长胜营一千五百人为前锋,并立军令状,退缩甘伏军法。李臣典勉强附为二队。十六日上午,地道火发,城墙轰崩二十余丈缺口,洪章率从营中精选出来的四百人作敢死队冒死从缺口冲入登城,城上太平军火弹如雨掷下,四百敢死队悉数被歼,又仅洪章幸免。洪章急招所部奋力登城,冲入太平军中挥刀乱砍,李正典督队赶上,所向披靡。遂占据龙脖山,结为圆阵外向,接纳后军。湘军入城后,在曾国荃的默许下,大肆抢劫,置太平军于完全不顾。洪章登城后,随即率部攻天王府,与太平军短兵巷战,攻入天王府,擒获天洪秀全之次兄洪仁达,并封王府库以待曾国荃。当得知李秀成保护幼天王洪天福从炸开的豁口冲出城后,立即率军连夜冲出城追李秀成,至雄黄镇,将失马与大队走散藏匿于民家的李秀成捕获。
朱洪章所带攻城之四百敢死队员多系其从锦屏家乡带出来的亲友,出生入死十余年,其所立之功,全赖其力。今大功告成,诸兄弟却尽死,自感愧对他们,愧对家乡父老。收队回至龙脖子地道缺口处,纵声大哭,徒手刨掘被轰埋之敢死队员,在场者无不泪下。哭罢,将恨又发泄到太平军身上,遂将所擒获的数百俘虏活杀血祭。因损失惨重,不久,长胜营即被曾国藩解散。
光绪十四年(1888),洪章获召进京觐见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返程特迂南京拜望老上司两江总督曾国荃,与曾游龙脖子战场,哭吊战死将十。曾国荃是命人立碑以志:“同治三年阅六月十有六日,龙脖子地道告成,火发,轰开城垣二十余丈,砖石雨下,长胜焕字营首先登城,前队奋勇死者四百余名,同瘗于此。呜呼,惨矣!亟志之,以表忠荩云尔”。
天京一役,朱洪章可谓立下不世之功,湘军诸将无以伦比。然在叙功论赏时,曾氏兄弟却并非真正论功行赏。初以李臣典与城破次日因重伤死而记头功,洪章居次。待报到安庆曾国藩帐下时,曾国藩却按官阶高低行论,李臣典第一,贪抢俘获李秀成功、并杀知情人的福建陆路提督萧浮泗居二,洪章仅落第三。其中缘由,除洪章勇谋兼备,战功超群,不耻钻营外,其系湘军中唯一的黔将,上面无提携依靠也不无关系。众将士闻知人为不平。洪章愤而前问曾国荃,国荃沉默良久,忽从身上解下佩刀交给洪章:“论功行赏乃吾兄定夺,然阁下事实系李洪章暗中操弄所致。你去将他办了。”洪章一笑了之。不久,朝廷批文下,洪章仅得军机处记名、无论提督总兵,尽先题奏,赏穿黄马褂,予世骑都尉世职之虚名。能力和战功远逊于洪章的许多人都获擢提督、按巡等职衔,朱洪章却以一总兵职终老。同治时,湘中王闿运等纂编《湘军志》,对洪章记述大径庭于事实,尤其首破天京城之记甚寥,曾国荃曾良心过不去,使东湖王定安重为之,但亦无果。
同治四年(1865),洪章调任湖南永州镇总兵。时永州一带正闹虎灾,老虎白日入市伤人。洪章至,即率亲兵入山杀虎,曾徒手打死一虎,事后当地人在该处立有一碑:“朱将军打虎处”,1980年代尚存。
朱洪章调永州后,曾衣锦还乡。在文斗,大宴乡亲,尤其是随他出征阵亡者家属。回乡期间,曾到平鳌寨宴请全寨乡亲,为其祖母火烧寨向乡亲赔罪。回乡时,洪章得知家乡人才出少,原因之一乃学额过少。回任后,遂将朝廷补发咸丰七年(1857)被耆龄扣发的饷银利赏恤银计二万四千五百一十五两中的二万两为开泰县永捐文武学额各二名,余数捐增加一次性文武学额各一名。然银交去后却杳无结果,成为洪章之一大遗憾。
光绪二年(1876),调补云南鹤丽镇总兵。鹤庆地处漾弓河畔,地势低洼,河道排水不畅,几乎每年都发生水灾,淹没民田。州人另掘一新河以泄水,然通塞不常,官数任先后整治无效。洪章到镇,即请当地士绅会商治河之策,着手河道整治规划,并率所随带的百名亲兵日夜奋战,州人亦积极相助,将淤塞疏通。本欲彻底根治,然不久,奉调他任,百姓拦马哭留。三年后还任鹤丽,继复率亲兵锐治之,卒竞其功,恢复被淹毁民田四十余万亩,新垦者亦四十万亩,鹤丽遂无水患,当地人在漾弓河口建镇江庙,塑洪章像于中,尊之“镇江王”,庙则建有朱公祠。至今,该地仍盛传朱洪章开河治水的传说故事。洪章在滇十二年,历署昭通、临安、腾越各总兵,其间于光绪十一年(1885)曾应越南政府之请,率兵协助冯子材在镇南关市败法国人。
光绪十五年(1889),两江总督曾国荃调洪章署海防营务处,次年复署狼山镇总兵。十七年(1891),两江总督刘坤一奏调洪章统领太湖水师。二十年(1894)六月,中日战争爆发,湖广总督张之洞深知洪章乃可用之将才,遂奏调充实两江营务处,并令募兵勇十营守上海吴淞,在防各营归其节制。旋即移驻浙江金山卫,修筑炮台以防日寇。洪章身为勇将,却被闲搁在地方十余年,一旦获重新起用,如蛟龙得门海,猛虎得进山,精神百倍。军营治理井井有条,市厘不惊,军民肃然,深得张之洞称赞,由是却引发同级军官和幕僚的嫉妒和非议,处处设难,办事不得行其意。廿一年(1896)闰五月,因旧伤复发,卒于军中。
洪章病卒,以爱才著称的张之洞大为悲伤,因洪章在曾国藩处备受委屈,遂令幕僚沈瑜庆等详细调查整理朱洪章功劳事迹上陈朝廷:“洪章从往江南,身经百战,功绩最多。其曲折经营,不能悉记,第举其攻城克邑之尤著者。金陵之役,曾国荃集群帅问军锋,众皆默然,独洪章请分千四百人为两队,至龙膊子……洪章首跃登城,各队肉搏继进。登城回顾,敢死士四百悉被焚灼……金陵叙收复功,洪章应第一。以李臣典积劳先殁,萧孚泗名位居前,抑而为次。或导其自陈幕府,洪章夷然不屑,士论多之。差异天性忠勇,智略无伦,起家边徼,无里闬援引之力,资性木强,落落难合,独以谋勇兼备,首克名城,策名中兴,始终军旅,迹其生平,成功不居,抑然自下,有古名将之风。承平三十徐年,宿将凋谢,当日偏稗之选,多洊膺专阃,或且推任封折。惟洪章以总兵起病,迄未真除,该将威望允孚,纪律严肃,重声江表,群望所推。是以委以江浙之交,畀以折冲之任,方冀立功报国,为后起请将之模。讵意决身歼,赉恨入地。臣固痛惜指臂,尤为国家惜此人材”。奏折报上,朝廷下诏予洪章照提督军营立功后积劳病故例,从优议恤,生平战功事迹,宣付史馆立传,并附祀曾国藩、胡林翼、曾国荃专祠,予谥武慎,《洁史稿》有其传。清末史学家朱孔彰将其收入《中兴将帅别传》。《鹤庆州志》有其传,称之“为人刚自不阿,有胆有识,关心民间疾苦,喜吟咏,有儒将之风”。
朱洪章著有《从戎纪略》和《鹤阳新河诗集》。《从戎纪略》自述其自道光三十年投笔入从胡林翼到同治三年攻克天京城十四年间的战斗经历,《鹤阳新河诗集》收录其的云南鹤丽镇治理漾弓河期间所作的108首诗作。咸丰七年(1857)饶州绅民赠送的万民伞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