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皇帝干傻事排行榜 雍正皇帝榜上有名
在这么多的傻事中,笔者根据愚蠢指数、搞笑指数和后果指数三项指标,推举出几件傻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供读者一笑。
皇帝也是人,也会干傻事。不同的是,皇帝犯傻,产生的后果要严重得多。
中国古代,皇帝干的傻事可多了,小到白痴皇帝分不清楚春夏秋冬,封宠物狗为将军、宠物鹤为大夫,大到一个朝代厚待皇室成员,只要是男的都封王,子子孙孙都世袭,结果造成一个王爷生出几十个小王爷,朝廷一大半的收入要用来供养龙子龙孙们的吃喝拉撒。在这么多的傻事中,笔者根据愚蠢指数、搞笑指数和后果指数三项指标,推举出几件傻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供读者一笑。
第一件傻事是齐后主高纬打仗。
话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就为了博美人一笑,被后世当笑话说了几千年。但是和南北朝时期的齐后主高纬比起来,周幽王的“幽默指数”明显要低得多。
高纬在位时期,北周和北齐激战争夺华北。双方主力在交界的平阳厮杀得难分难解。这是决定王朝命运的战役。不过,高纬才不管这些,他最宠爱冯淑妃,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腻在一起。平阳城失陷的时候,他正在郊外和爱妃打猎。面对雪片一样飞来的告急文书,高纬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再围猎一圈,就去处理军务!
几个月后,高纬带着十万大军去收复平阳。齐军日夜不停地猛攻平阳城,又扔石头又挖地道,好不容易攻塌了一段城墙。齐军官兵欢呼起来,就要向缺口冲去。“停!”胜利在望之时,高纬突然下令停止攻城。因为如此有意义的、如此壮观的场景,怎么能不和爱妃一起经历呢?于是,高纬下令将冯淑妃请来,一起观看齐军攻进平阳城的胜利一幕。在后方,冯淑妃涂脂抹粉、轻移銮驾,赶到前线一看:守城的敌人早已经用木板、沙石把城墙缺口堵上了。爱妃非但没有看到胜利场景,在场的齐军官兵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维修城墙,却不能动弹,都认为高纬严重不靠谱。于是,齐军士气涣散,在平阳战役中惨败。北齐王朝也很快寿终正寝了--不然高纬就不会是“后主”了。
皇帝也和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重情重爱是帝王的一项美德。但爱情是私事,战争是公事,皇帝的公私也要分明,切不可像高纬这样误国,最终也误人误己。高纬为了和爱妃一同见证胜利而中断战斗的事,愚蠢指数三颗星、搞笑指数三颗星、后果指数四颗星。
第二件傻事是梁武帝萧衍筑坝。
梁武帝萧衍信佛,不喜欢杀生,可又不得不和北方打仗。那怎么办?萧衍就希望以最少的鲜血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有人就向萧衍献策,说淮河下游的浮山地势很适合修筑大坝,可以筑坝抬高淮河水位,水灌北魏的军事重镇寿阳。萧衍欣然采纳,决定拦淮修筑“浮山堰”。“浮山堰国家工程”正式上马。
梁朝从江淮等地大肆征发民工,每4户出一人参加工程。此段淮河泥土松软,堵塞河道很不容易,砂石填下去就被水流冲走了。官府就用铁器堵塞河道,从后方征用了上千万斤的铁器,效果也不理想;又想到伐树做木笼,装上石头填埋河道,为此几乎砍光了淮南的树木。施工环境恶劣,监工催促又急,民工们不断因为劳累、饥饿、疾病而死。工地上随处可见尸体和奄奄一息的百姓。两年后,浮山堰终于建成。堰坝总长九里,高二十丈(三十多米),是当时世界上最高的土石大坝。大坝抬高了上游水位,形成了一个方圆几百里的人工湖,相当壮观。
北魏重镇寿阳眼看就要被淹没了。萧衍太高兴了。不过,他忘了一个基本问题:打败怎么泄洪?奔腾的淮河不断来水,大坝上游一片汪洋,水面不断扩大,水位持续上涨,很快就和坝顶相平了。浮山堰出现险情,日益严重。萧衍想泄洪,都不来及了!
四个月以后,史上最大大坝--浮山堰轰然坍塌。坝垮之时,声响如雷,三百里内都可以听到。此段淮河及其下游的城镇、村落几乎无一幸免,全部被淹,数以十万计的百姓被奔腾的洪水冲入大海,酿成了人间悲剧。
而北魏军队,只是在洪水水位最高时,乘船到附近的八公山上躲避,等坝垮后整整齐齐地回到了寿阳,一根汗毛都没伤着。北魏统帅李平一开始就对萧衍的大坝工程不以为然:“异想天开!这坝肯定要垮,我们就等着看萧衍的洋相吧!”
浮山堰,是典型的领导一拍脑袋就上马的工程。皇帝的决策,没有真正的监督和论证,难免出笑话。不过萧衍的这个错误决策,玩得太大了。愚蠢指数四颗星,后果指数四颗星,没有搞笑指数,有的是后人对几十万无辜生命的哀悼!
第三件傻事是雍正皇帝出书。
雍正皇帝出的这本书,叫做《大义觉迷录》,洋洋洒洒四卷本。起因是湖南书生曾静,宣扬满族统治者是蛮夷、散布雍正皇帝的坏话,还指挥学生张熙去策动汉族总督岳钟琪继承祖先岳飞的“优秀品质”,起兵造反,驱逐蛮夷。岳钟琪被吓坏了,赶紧把曾静、张熙卖给雍正表忠心。这是个谋反的大案,雍正审定后,把自己论述此案的十道上谕、审讯词、曾张师徒二人的口供,以及曾静服软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写的“忏悔录”兼“马屁经”《归仁说》合编成书,就是《大义觉迷录》。
这本书都有些什么内容呢?主要是两大块内容,第一是论证清朝统治的合法性。雍正从理论和现实两方面,说明满族人不是蛮夷,是中华正统;第二是论证雍正自己统治的合法性。曾静不是散布雍正的坏话吗?雍正觉得有必要来论证:“朕到底是不是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诛忠、好谀、奸佞的皇帝?”雍正一一驳斥了上述十项指控。他说自己是天底下最孝顺、最善良、最慈爱的人,走路的时候都怕踩死一只蚂蚁、压坏一根小草,怎么可能干那些坏事呢?(原话是:“朕性本最慈,不但不肯妄罚一人,即步履之间,草木蝼蚁,亦不肯践踏伤损。”)雍正还说自己是清朝的柳下惠,坐怀不乱。(原话是:“朕常自谓天下人不好色未有如朕者。”)诸如此类等等,一反一正,配合起来看,内容相当劲爆。
雍正不仅公开出版这书,还下圣旨,要求各级官府、各级官吏人手一册,组织学习,认真体会;要求全国的学校,都要保存这本书,当做教材教导学生。哪个机关、哪所学校没有存书,哪个官吏没有认真学习这本书,都要“严办”。曾静、张熙被放了出去,当做反面教材到全国各地巡讲,说自己都散布了雍正的哪些“谣言”,再说雍正是多么圣明、多么慈祥的圣主明君,怎么会是谣传中的昏君呢!
这下可好,全国各地、官民上下,掀起了学习体会《大义觉迷录》的热潮!人们很自然地想:“原来满族人和广大汉族人一样,都是炎黄子孙,都是中华正统啊?原来紫禁城里还有那么多劲爆新闻呢?原来皇上曾经那什么什么啊?”这本书起到了“启蒙”作用,促使人们去思考华夷之辩和统治合法性问题。
现代舆情传播规律来说:谣言最需要的,就是传播途径!雍正恰恰给攻击清朝和自己的谣言,提供了传播的扩音器!全天下人都捧着这本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奇书热议。雍正此事愚蠢指数四颗星、搞笑指数五颗星、后果指数五颗星。
雍正的儿子乾隆觉得老爸这事干得太丢人了,上台一个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捕曾静、张熙凌迟处死,把《大义觉迷录》列为禁书,全国上下严令收回,有敢私藏者杀头。书可以收回(其实也没收干净,该书最火的时候,远销日本、朝鲜。乾隆收不回这部分书),但已经种在读者头脑中的想法是收不回的。
第四件傻事是光绪皇帝打官司。
其实,这官司是慈禧太后以光绪皇帝的名义打的。起因是上海租界的《苏报》用“恶毒的言辞”咒骂皇上、太后,号召造反。
《苏报》的胆子也忒大了,仗着在洋人租界里,一天不骂皇帝不骂朝廷就不舒服。报纸发表章太炎的文章,说要和“爱新觉罗氏相会于枪林弹雨中”,还骂光绪皇帝“载湉小丑,不识麦菽”。更过火的是发表了邹容的《革命军》。这篇两万余字的长文,骂清朝历代皇帝都是“独夫民贼”、“无赖之子”,骂慈禧是“卖淫妇”,说所谓“皇恩皇仁”不过是“盗贼之用心,杀人而曰救人”,说清朝官吏都是洋人的奴隶。邹容直接号召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最后高喊:“中华共和国万岁!”、“中华共和国四万万同胞的自由万岁!”
这还了得!慈禧太后和被骂的官吏们恨不得将《苏报》的编辑、作者们满门抄斩。可惜,《苏报》是以日本侨民的名义注册的,又在租界内活动,朝廷鞭长莫及,不得不接受洋人的游戏规则,向租界当局控诉《苏报》侵犯名誉,要求引渡。
报纸的所有人陈范和主笔章士钊早接到消息逃走了。写文章的章太炎“好汉做事好汉当”,束手就擒;邹容闻讯后,到租界当局“自首”,很够义气。这两人就成了这起官司的两大被告。在审讯时,清政府方面明显对西方司法不熟,被章邹二人钻了空子。章太炎说,我说要和“爱新觉罗氏相会于枪林弹雨中”,意思是要拿起枪杆保卫皇上,应该嘉奖。章太炎还考证出“小丑”在古汉语中是“年轻人”的意思,是中性的。邹容更绝,干脆说《革命军》是自己胡乱写的,书稿早就被别人偷走了,自己根本不知情就被人发表了;市场上流传的《革命军》小册子,都是盗版书。因此,邹容哭诉“我也是受害者啊”,要求法庭维护他的著作权!
媒体争相报道此案,舆论热议,客观上也起到了扩音器的作用。租界当局还是相当给清政府面子的,虽然章邹二人在法庭辩论上占上风,最后还是裁定二人有罪!清政府太高兴了,让租界当局赶紧引渡二人,说要将他们“凌迟处死”。一听这话,洋人们直摇头,说你们的刑罚太残酷太血腥了,不行,我们不会把这两个人引渡给你们的。最后,章太炎被判监禁3年,邹容被判监禁2年,在租界服刑。
在这场官司中,清政府只得到了小小的名义上的胜利。整个案子传达了这样的信息:千百年来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也好、看似威风凛凛的朝廷也好,都是可以骂的,骂得再狠也只要坐牢两三年!于是,各种反政府和宣扬革命的小册子、报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中国近代媒体的发展,还得感谢光绪皇帝的这场傻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