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 汉武帝刘彻晚年竟然灭自己的三族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汉武帝向天下人昭告:自己给百姓造成了痛苦,从此不再穷兵黩武、劳民伤财,甚至表白内心悔意。这就是《轮台罪己诏》。这份诏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份帝王罪己诏。敢于罪己,置自己过失于天下舆论中心,汉武
帝无疑是第一人!至此,后代皇帝犯了大错,也会下“罪己诏”,公开认错,展示明君姿态。
直言敢谏的汲黯曾批评汉武帝:皇上杀人太多,即使平日信任的人,也不予宽恕,这样搞下去,天下人才早晚都会被杀光。汉武帝不为所动,漠然一笑:何世无才,只是人主没有识得人才的慧眼,如果能够辨明人才,何必担心天下无才?(上招
延士大夫,常如不足。然性严峻,群臣虽素所爱信者,或小有犯法,或欺罔,辄按诛之,无所宽假。汲黯谏曰:陛下求贤甚劳,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恣无已之诛,臣恐天下贤才将尽,陛下谁与共为治乎?黯言之甚怒。上笑而谕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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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世无才?患人不能识之耳。苟能识之,何患无人?夫所谓才者,犹有用之器也,有才而不肯尽用。与无才同,不杀何施?)
就是这样一位视人才如草芥的汉武帝,一方面又极端地爱才、惜才。
封建专制体制下,人才使用有两大陋习:一是任人唯亲,只用
刘彻自己熟悉亲信的人;二是论资排辈,必须按“三十九级台阶”,一级一级往上爬,不能“乱”了规矩。而汉武帝一不会因言废人:只要有才华,主父偃持不同政见,汉武帝照样求贤若渴;二是敢于破格提拔:因为有能力,卫青家奴出身,汉
武帝竟然破格提拔。
不仅如此,汉武帝甚至摈弃正统,容纳异类,慧眼发现东方朔,将庄严的朝堂变成一个充满温情和快乐的休息室,君臣之间宛如玩伴;同时,他不以狎亵而丧失原则,对东方朔的诤言击节赞叹,言听计从。
他初读《子虚赋》,即大为倾慕;得见作者司马相如,如获至宝,让他享受与自己同等的写作待遇。能识人、能容人、能用人,汉武帝千古无二。秦始皇、汉高祖视文人为腐儒,唐太宗、清高宗或能知人,终究雅量阙如。
汉武帝备受误解和争议的,就是阉割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史家——司马迁。司马迁在《史记》中对他褒有贬,班固的《汉书·武帝纪》对他的文治大加赞扬:
班固赞曰: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然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才大
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班固绝口不提汉武帝的武功,表明对汉武帝的武功是有保留的。
到了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也是表扬、批评兼而有之:
臣光曰: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尊先王之道,知所统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
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但在晚年,刘彻却因巫蛊之祸滥杀大臣王子,引得后世非议。相较于一生从未滥杀一位大臣的秦始皇,这无疑是刘彻的不及。
建国之初,朝廷愁钱少,现在则是愁钱多,因为“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
而不可校”。以前马匹奇缺,连开国皇帝刘邦的马车都找不到颜色相同的四匹马来拉,开国功臣们只能降低标准坐笨重牛车,现在则是“众庶街巷有马,而阡陌之间成群”。血气方刚的刘彻见汉朝家底不一般的厚实,便改变了对匈奴谦卑软弱
度,开始直起腰来和其大打出手。武帝下定决心,四十年如一日,耗费钱粮战马无数,以几乎一夜回到解放前的代价,终于成功的把不可一世的匈奴赶到鸟不拉屎的漠北去了。
颁布轮台罪已诏,是汉武帝统治政策的重大变化。它表明汉武帝已决心不再主动对匈奴用兵,而要注重发展农业,提倡农耕以恢复生产。为实现这一政策,汉武帝不但下令不复出军,而且还在征和四年封丞相田千秋为富民侯,以明休息,思富
养民也。同时,还任命赵过为搜粟校尉,推广代田法,并下诏重申:当今之务,在于力农。
汉武帝一生致力于加强中央集权,建立了巩固统一的西汉帝国,奠定了中华民族辽阔疆域的基础。但与此同时,在他统治期间,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按司马光的评价,其
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而西汉王朝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同汉武帝晚而改过,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汉武帝还没有来得及全面推行其与民休息的政策,便于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去世了。其后继者昭帝和宣帝坚持执行武帝晚年制定的与民休息的政策,因而在西汉中期出现了被后世称颂的昭宣中兴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