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并没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
1896年4月6日,第一届现代奥运会在奥运会的故乡希腊雅典举行。此时李鸿章正在赶赴俄国圣彼得堡的路上,肯定是没有带员参加奥运会。事实上,李鸿章根本就没有肩负这个任务,更谈不上带运动员参赛了。所有关于李鸿章带员参加第一届奥运会的故事全部是以讹传讹的。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故宫博物院图书馆、中国体育博物馆均无此事的相关证据。20世纪80年代,有中国专家访问了国际奥委会设在瑞士洛桑的总部,专门询问过这个问题,得到的答复是无证可查。
奏折里从未提此事
1895年一年,李鸿章因为甲午战争的惨败,其政治地位风雨飘摇,并且因签订《马关条约》,已背“汉奸”的骂名。李鸿章为千夫所指,代朝廷受过,失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等职务。1896年2月,为贺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同时也为“联俄制日”,李鸿章被派出访欧美,进行了一次环球访问。
自1895年至1896年正月——离奥运会只有3个月的时候,李鸿章所奏之折,几乎为其一生中最少的一年,共计有9折。分别为:《军机大臣密寄》,是关于重新启用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前往日本谈判的复函;《预筹赴东议约情形折》,是关于与日本谈判时是否割地的意见,提出普法战争都相互割地了,中国割地,然后“力图自强之计”,“不嫌暂屈以求伸”;《军机大臣密寄》,是朝廷对李鸿章全权处理谈判的意见和处理之难的认同;《军机处王大臣庆邸等公奏折》,是关于敌情叵测,赶紧开始谈判的折子;《吁辞使俄折》,是李鸿章谢绝皇上点名他前往俄国参加俄国沙皇加冕典礼的折子;
《使俄谢恩折》,是两天后李鸿章不得不接受使俄使命而谢恩的折子;《李经方随往片》,是恳请带儿子李经方一起出使欧美的折子;《随带人员折》和《洋员参赞片》均是关于带谁一起前往欧美的折子。这些外国随员,除了俄国人柯乐德以外(俄国未参加首届1896年夏季奥运会),德国人德璀琳、法国人穆意索、英国人赫政、美国人杜维德这几个人应该知道奥运会。奥运会这么大的事情,即使朝廷不懂,总理衙门不懂,那么李鸿章不至于不懂,因为这些随员自己的祖国派人参加了,那么如果李鸿章知道了或者接受了奥运会邀请,他是会和这些人谈及此事的。但是,在出国访问前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提及任何关于奥运会的话。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任何外国的信件或者电文转交给李鸿章,否则,以李鸿章处理国际事务的经验,应该是会重视这一国际盛会的。
李为“国歌”作词
因此,关键的问题不是寻找李鸿章是否带员参加过奥运会,而是从奥委会的历史档案中查找它们是否曾经发出过对大清帝国的邀请函。
李鸿章访问欧美之时,中国连国歌都没有,如果参加奥运会,则升旗、奏国歌都无法实现。在圣彼得堡,他们临时找了一首七绝诗加以改编,配以古曲,作为国歌,后来成为清朝对外场合之代国歌,洋人称之为《李中堂乐》。这首最早的近代国歌的出笼,证明了当时中国国际身份的尴尬局面。歌词有曰:金殿当头紫阁重,仙人掌上玉芙蓉。太平天子朝天日,五色云车驾六龙。
但是,与人们想象中的或者创作中的一些形象不同,李鸿章出访欧美,造成了西方一阵“李鸿章旋风”。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见了李鸿章后,称其为“东方俾斯麦”,欧洲的报纸也把李鸿章与俾斯麦、英国首相格拉斯顿并称“当今天下三大老”(是年李鸿章73岁,俾斯麦81岁,格拉斯顿87岁)。
1896年8月28日,李鸿章抵达纽约。为迎接李鸿章的到来,正在海滨度假的美国总统克利夫兰特地赶到纽约会见李鸿章。纽约港到处挂起了大清帝国的国旗,礼炮轰鸣,万人空巷,李受到了“史无前例的礼遇”。在国内被视为“卖国贼”的李鸿章,竟然在当时的国际上塑造出一个开明、强大的中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