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后婉容的后宫生活 时常在浴后孤芳自赏
“庄师父到!”门口太监一声传报,孙耀庭赶忙起身禀报婉容。
“主子,庄师父来了。”“有请。”婉容异常高兴。
这时,溥仪的洋师父——庄士敦身着长袍马褂,头戴一顶深色礼帽,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走进了储秀宫。
见到婉容,他没有按照宫内规矩行什么大礼,只是双手抱拳,作了一个太监们觉得多少有些可笑的“揖”。
“皇后好……”
“好,好,请坐。”听到他那生硬的中国话,婉容乐了。
“今天天气顶好,我要为你照相,好不好?”庄士敦落座后,谈起了婉容原请他来照相之事。
“那太好了,太好啦!”婉容喜不自禁。“等我换件衣服……”于是,她起身离座。
“您请!”见势,孙耀庭为庄士敦沏上了一杯茉莉花茶。
过了一会儿,婉容走了出来。她身穿满族旗袍,换上了一双高跟花盆鞋,钗簪插头,佩戴着“九龙四凤”的珠翠凤冠,透着罕见的喜气劲。“庄师父请,”婉容异常尊敬地说道。
在院内,婉容端站花前,庄士敦拿起相机,嘴里还念叨着:“别动,别动……”话音未落,“咔嚓”一声按动了快门。
“好了!”庄士敦抬起了头。
“得,庄师父,我进屋再去换一身衣裳,您稍等一会儿。”她又快步回屋换了另一身绣着暗凤的墨绿色旗袍走出来,这是她平时最喜欢不过的着装。
这样,在屋内、殿前、树下等处,庄士敦先后为婉容照了不少张照片。为此,婉容高兴了好几天,天天盼着将那些冲洗好的照片送到储秀宫来。当照片送来后,婉容还让宫女、太监们前来欣赏了好一阵子。“咯咯咯,咯咯咯……”储秀宫内又传出了婉容愉快的笑声。
似乎养成了习惯,晚间,婉容回到寝室,便先让梳头的刘妈拔下自己头上的钗饰,然后回到正屋坐下,睡前,召集所有下人站在一旁。
“赏给你们吃!”
她叫孙耀庭拿出从西交民巷一家洋行买来的洋糖,遍撒地上,让大家来抢,她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响地瞧热闹。
“这些洋糖,少说得六七块大洋一斤呢。”
当时,婉容总以为是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这么贵,这是司房多报冒领银子的惯伎。就是到死,她也不知道宫内这么些个名堂。
不仅她不知,溥仪更是丝毫不晓。宫内的太监中,曾广泛流传过一个“鸡子儿”几两银子的故事。这自然是说,皇上根本不明白紫禁城以外的情形,连鸡蛋都不知道多少钱一个。这自然不是笑话了。
入寝前,下屋的宫女事先要铺好被褥,直到伺候她进了被窝儿才能离开。另外,还要有一名宫女始终宿在外屋,随时听候吩咐。
在孙耀庭看来,皇后的宫里还有件怪事儿,那就是没有厕所。她大小便都在屋里头,由下屋的宫女随时给她倒马桶。在太监堆儿里,说起皇后洗澡有意思极了。通常她洗澡,就在梳头的那个屋内,从全身衣服脱光,到洗完再穿上,她不动一点儿手,全由宫女伺候。她挑了两个年岁大一点儿的宫女为她擦背、搓澡,搓脚、剪脚指甲,无论哪样,她都是坐在那儿,始终纹丝不动。
大瓷澡盆,是婉容侧室内最显眼的东西之一。她对此苛刻得很,要求宫女每天擦洗,如果发现稍有不净,不仅要重新擦拭,而且非要重罚不可。当然,皇后的澡盆是任何人都不能用的。
无论宫女还是太监都知道,婉容洗过澡后,时常裸体在瓷澡盆边坐上好一会儿,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的肌肤。宫女背后悄悄议论说,她光着身子“孤芳自赏”呢。
其实,倒不如说她在顾影自怜。因为,几乎所有她身边的人都清楚,溥仪极少在她这儿过夜,即使来了,也是稍呆一会儿就走,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夫妻生活,这在储秀宫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自然,太监与宫女,不敢当着溥仪和婉容的面儿嘀咕,在背地里却常常以此作为笑料谈论。婉容的容貌和体态,也成了她们私下聊悄悄话儿的内容。
“你可不知道,皇后那皮肉可白嫩了,天生是个美人胎子呵!”
“我怎么能够不知道?我哪次为她擦澡,都得多看她几眼。那身材,长得多帅呀。”
“哎,我要是能给皇后洗次澡,见识见识也好呀。”小瑞霞为此还嗟叹过。
无奈婉容有个怪癖,不愿让年岁小的宫女为她搓澡、洗身子,总是使唤年长的宫女。
这些,不可避免地传到与宫女关系不错的太监耳朵里,被他们窃窃私语,成为了最感兴趣的闲聊话题之一。甚至,太监和相好的宫女偶尔还开化地争论过皇后是穿衣服漂亮还是裸体漂亮。宫中大忌,在这些怀春年岁的宫女以及太监中,往往成了畸形“热门”。
在主子面前伺候——宫里行话叫“当上差的”,个个要尤其注意卫生,非但手指甲要时常剪,里边不能有一点儿泥,而且要勤洗澡勤换衣裳,无论如何不能出半点怪味。
太监由于生理毛病,时常遗尿,几天不洗澡就能发出一股怪骚味。所以,孙耀庭至少隔五六天就洗一次澡,又买了一瓶“林文艳牌”花露水,以及一块现大洋一小瓶的雪花膏,常使在身上,走起路来老远就闻得见喷香。
宫中也有一怪,偌大竟没有一处洗澡的地儿。可也不能等着馊了呀!于是,他们都得到北长街北头,坐西朝东的那个澡堂去洗澡。那是敬懿皇贵太妃宫内的首领太监“卢总管”开的。
这是一处太监专用的澡堂,一般人是休想进来的。里面特别讲究,每人一个盆塘,洗后再换水,进去以后,一人一个床铺,一个小桌,没洗澡就先有下人端上了一壶香茶:“老爷您请……”
在这儿,将太监都称为老爷,而不像外边称他们作“老公”、“公公”。修脚、搓澡的都是太监,脱光了衣裳都一样,谁也甭笑话谁。可也有邪的,每当新进宫一个年轻的太监,在这儿都要受到格外关注。相貌漂亮的,那雪白的裸体总是无例外地受到老太监那淫邪目光的盯视,甚至有的年轻太监还会在这里成了老太监所“俘获”的“伴儿”——在这儿认的师父,往往失去了一般常意,而具有了淫欲的含义
往后,孙耀庭便常到沙滩路北的澡堂去洗澡。那儿既有盆塘,也有大浴池,既有太监,也有普通百姓。但他往往宁可多花俩钱儿,也要等上一个盆塘来洗,免得成为人们洗澡时的笑料。
出于好奇的心理,太监关切婉容的私生活,胜过关心她的衣食。年轻女子来“例假”,是个非常自然不过的事,皇后每来一次,不仅宫女连同太监人人皆知,就是溥仪也必须清楚地知道。依例,婉容总是先让年长的富妈,找来太医院的大夫号脉。
最有意思的是,每当婉容一来“例假”,就得亲去养心殿向溥仪“告假”。后来,溥仪与婉容不太融洽,于是这个差事儿不知怎么,就戏剧性地落到了孙耀庭身上。每月,富妈悄悄地对孙耀庭一嘀咕:“今儿个,你又得向万岁爷给主子请假去……”
他就立马得到溥仪那儿去一趟,如果说平时他不下跪的话,前去禀报这事儿,他得郑重其事地下跪。他若看溥仪脸色好些,也许欠身请安就行了:“奴才,皇后主子让向万岁爷‘请假’。”听到这儿,溥仪便明白了,一挥手:“行啦……”
“例假”过后,孙耀庭还得去养心殿一趟。“皇后让奴才,来向万岁爷销假。”
此事,竟成了太监、宫女在背后插科打诨的调笑佐料。“寿儿呵,你的事儿又来喽。”
“皇后来‘事儿’,你也来‘事’啦。”
“怎么,听说你替了皇后了?”
“我替得了请假,也替不了那事儿呀。”孙耀庭一听,龇牙乐了。
“嘿,你行,你快成神仙了。”富妈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