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荒淫皇帝高洋 结婚当晚跑去逼奸守寡的嫂子
本来男女之事容易引起人的关注,现在高湛把逼奸李祖娥,让人扒光她的衣衫,用鞭子抽打她的裸体等事做得天下人皆知,胡氏为他感到羞耻,同时也对他彻底失望了。
人的变化无外乎有两种,其一为自个儿独自变,像是接受了一个无形的命令似的,自己折腾自己,变得与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这样的时候,若变好了,便像诗人曼德尔斯塔姆的诗所说,“黄金在天上舞蹈/命令我们歌唱”,充满抒情的美好意蕴。如果变得不好,自己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便也像曼德尔斯塔姆的诗所说,“前面是痛苦/后面是痛苦/上帝呵,请陪我坐一会儿/请和我说会儿话……”,其苦衷和绝望已昭然若揭。
其二为因他人而变,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遭受他人打击,从此改变了自己。在很多时候,他人对自己的改变是致命的,因为你无法把握别人,也无法防范别人,只能陷入纷争与伤害之中去。胡氏当皇后不久,命运便因他人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所谓的“他人”并非她素不相识之人,而是她的丈夫高湛。
再可怕的炸弹,都必须经过一个引爆的过程,才能发出爆炸声。也就是说,再可怕的事情,也都是有缘由,有延续过程的。改变并导致胡氏走上歧途的人就是丈夫高湛。我在前面已提到他是一个一身毛病的人,胡氏在入宫不久便心生悔意,感叹自己遇上了这样一个暴戾无常的人,但她是一个弱女子,怎能与其对抗并反对呢?她只能忍,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蒙受的是什么样的耻辱,从《北史》所载高湛通奸李祖娥一事中可窥一斑:
帝好捶挞嫔御,乃至有杀戮者,唯后独家礼敬。天保十年,改为可贺敦皇
后。孝昭即位,降居昭信宫,号昭信皇后。武成践阼,逼后淫乱云:“若不许我,
当杀尔儿。”后惧,从之。后有娠,太原王绍德至阁,不得见。愠曰:“儿岂不
知邪?姊姊腹大,故不见儿。”后闻之大惭,由是生女不举。帝横刀诟曰:“尔
杀我女,我何不杀尔儿?”对后前筑杀绍德。后大哭,帝愈怒,裸后乱挝挞之,
号天不已。盛以绢囊,流血淋漉,投诸渠水,良久乃苏,犊车载送妙胜尼寺。
后性爱佛法,因此为尼。
瞧瞧,此高皇帝是怎样的货色,恐吓、残暴、杀戮、欺压、逼奸、强制,等等,全然没有一个王者的美德。他用极其残忍的方法逼奸了李祖娥,而且还害了人家,让人家差点断了性命,无奈之下,因“性爱佛法”,索性出家为尼。胡氏面对这样一个人,一方面为他的贪欲而心凉,一方面又为他的残暴而吃惊。当然,身后皇后,她又得为此事而蒙羞。本来男女之事容易引起人的关注,现在高湛把逼奸李祖娥,让人扒光她的衣衫,用鞭子抽打她的裸体等事做得天下人皆知,胡氏为他感到羞耻,同时也对他彻底失望了。这种失望,是妻子对丈夫,是女人对男人,是皇后对皇上的失望,其复杂滋味,如不是个中人物,是难以体验的。在通常情况下,快乐让人享受,并极力巩固;痛苦让人消极,并极力逃脱。胡氏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她从内心开始逃离高湛,觉得如果能彻底离开他,那将是天大的幸事。
一个人如果与另一个人在内心有了距离,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他,这是人之常情——我不爱你,不愿意和你呆在一起,干吗不离开你?!但这种情形对一般热恋中的男女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对身为皇后,而且受制于皇上的胡氏来说,则就显得有些难了,她可以那样想,但却万万不可以那样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旦入宫,从此便别无选择,快乐也罢,痛苦也罢,只能面对寂寞宫院,在内心发出几声感叹。
胡氏长期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而又不能挣扎,不能反抗,她该怎么办呢?到了这时候,胡氏身上因胡僧预言而长久笼罩的神秘色彩已全部褪去,长成了一个可以承受命运,可以让自己的生命进入世界的大人了。她未出生之前就笼罩上了神秘色彩,以至出生后一直让人她是模糊的,胡僧一言像镣铐一样固定了她,让她没有了可能性,所以童年、少年,乃至青春期的她一无亲切之处,一切都似乎已经被设计好了,她在一个高得令人眩晕的高度中,让人觉得无法接近她,无法了解她。直到她果真成了皇后,胡僧预言变成了事实,我们才觉得她从高处下降,走近了人群。她的生活由此开始,一切都变得确切而又亲切,她在一步一步往前走动,她的步伐是我们熟悉而又喜欢的,我们祝愿她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