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盛七小姐:民国名媛盛爱颐一辈子的优雅
民国时期,上海滩有两个很出名的七小姐,一个是孙宝琦的七小姐孙用蕃(张爱玲的后母),另一个就是上海滩最大资本家盛宣怀的七小姐盛爱颐,相对于前面那个七小姐,盛爱颐的故事更为人们津津乐道。
盛爱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不仅容貌清丽,而且能诗会绣,交际能力极强,年方豆蔻就已出入社交场合,绝对的名媛范儿。但她最大的魅力,是出身名门骨子里透彻的优雅,这份优雅宠辱不惊,伴随了她的一生。
16岁那年,盛爱颐认识了宋子文,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纠结一生的男人。那年的宋子文刚从美国镀金回来,学识渊博、风流倜傥。“盛七”小姐与他一见钟情。可当时的盛家是上海滩的首富,择婿要求极高。七小姐的母亲得知宋子文的父亲只是教堂拉琴的,家境也不算富裕,于是极力反对两人交往。
七小姐是个孝顺的姑娘,她选择了妥协。但宋子文天天到盛家找她,只是盛家戒备森严。后来,宋子文在七小姐必经的路上拦住她的汽车,强行要求与她对话。这份霸气和执著感动了七小姐。她偷偷写了张纸条从车窗递出去,告诉他在杭州相见。
宋子文到杭州后希望带七小姐一起革命。所谓革命,说穿了也就是私奔。可惜,七小姐不愿与宋子文背着私奔的名义过一辈子,于是寄望于宋子文早点功成名就,或许这样他们的爱情就会得到她家人的认可。她还掏出一把金叶子交给他,含情脉脉地说:我等你回来。宋子文非常失望,但又无可奈何。面对七小姐的浓浓情意,他动情地承诺道:放心好了,我一定回来,这些礼金就算是借给我的吧。
随后,宋子文南下广州辅佐姐夫孙中山,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很快就忘了那个随口而出的诺言。七小姐却在上海痴情等待,若干年后等成了大龄剩女。再见宋子文时,他已娶了张乐怡为妻,夫妻恩爱,子女乖巧。
最好的时光被宋子文的谎言辜负,七小姐委屈得大病了一场。这是她优雅的一生中唯一一次失态。不久她就仓促地嫁给了母亲的内侄庄铸九,优雅中从此多了一份决绝、一份清傲。
当已婚的宋子文仍想与她再续前缘,借助盛家兄嫂之名安排了一场宴会时,她只清傲的一句“丈夫在家等我”就拂袖离去,留下宋子文独自伤感。即使几年后盛家衰败侄儿盛毓度被抓,七小姐不得不拿起电话向民国财政部长宋子文求情,在电话中,她仍是端着架子、语气冷淡。反而是宋子文语气雀跃,忙不迭地应着她。
宋子文始终没有将那把金叶子还给七小姐,他舍不得那份缱绻的情意。但七小姐的人生跌倒过一次就足够了。她当年对他那颗炽热的心,早已成灰。剩下的人生,她活着自己的精彩。
她从容优雅,也勇猛彪悍、无所畏惧,是中国首例女权案的女主角。
母亲去世后,为分得遗产,七小姐将哥哥告上了法庭。这是一般弱女子不敢做的事,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成为争取男女平等,争取妇女幸福的代表人物,迎来了人生最浓墨重彩的时光,最终她拿到了属于自己的50万元遗产。
乱世中,靠着丈夫庄铸九不菲的收入和巨额遗产的银行定息,她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住着花园洋房、穿着优雅旗袍, 儿女双全、夫妻恩爱。
直到文化大革命,安稳、幸福的生活被颠覆。丈夫和儿子都被打成了反革命,送到乡下劳改。而不久丈夫病逝,七小姐则住到了工厂的汽车车间里,紧邻粪池,开门是菜场。
这一切的变故,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是难以适应的,可七小姐却以平和的心态坦然接受。每当亲友从海外寄来雪茄时,她就拖着一张小椅子坐到门 口,姿态优雅,神情淡然,从层层烟雾中观看人来人往,回忆前尘旧事。
有陌生人从她面前经过,从她手持雪茄的坐姿,和那芳郁怡人的雪茄香味判断,这定是哪个名门望族的落难小姐。旁边的小贩则点头应道,这就是当年享誉上海滩的“盛七”小姐啊。